筹海（3）

见到杨宜态度这么坚决，赵文华只好说：“你是抗倭总督，你有权决定狼兵的去留。不过你遣返狼兵之后，那用什么地方的兵呢？”

“看来两位大人对狼兵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”杨宜坚持自己的观点：“在张经作总督抗倭时，狼兵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，但是他们的功劳被夸大了，如在陆泾坝战役中，七千狼兵一共不过斩获倭首三百余级，烧毁倭寇船只三十余艘；而王江泾大捷中明军总共不过斩首倭寇不到两千人，狼兵又能杀多少倭寇？狼兵之所以被称为狼兵，是因为兵生性鹜狠，既可为悍卒又可为悍匪，且仅张经一人可勉强控之。狼兵剽掠，他们从广西来的时候，不要朝廷的兵饷，但行军是需要钱的，狼兵的钱从哪来？抢！抢是狼兵的特点，土司带兵打仗时从来不给士兵发军饷，但准许他们抢劫。尤其是出境作战时，劫掠害民之举亦为数不少，以至外省百姓有惧狼兵甚于贼之说，亦称广西猴兵、猿兵等。狼兵从西南来到东南抗倭前线的路上，一些地方都不开城门，正上这个原因。很多人认为广西人是南蛮人，蛮横。尤其是张经被逮后，因狼土兵一向信服张经的威名，以致军心涣散，不听指挥，倭患日新，而狼土兵复为地方所苦，因此我要遣返他们。”